刘明康
某地文化站新分来了一位文化专干。此人姓王,名唰唰。他自认为有点墨水,凭了一张文凭,常常目中无人。好在人前马后卖弄自己的才学,站内没人不知道他是狂妄自大好吹牛。“中国作家协会的王蒙是俺上八辈的亲戚。”常听他这样自吹,至于何年何月认的亲,因为都姓王,也无人去查考。
一天,与人上山乡水库工地去体验生活,深入现场采风。正巧踫到山上在开山放炮,兴修水利工程,只见烟云滚滚,好不壮观。他不禁触景生情,脱口而出一上联:“开山放炮,山上滚石头,叮叮咚咚朝下。”并说能对出下联者,春节喝酒他请客。话音没落,只见一群山娃子看了重庆电视台冬泳长江、嘉陵江的电视报道后到河沟去洗澡。当中有个娃儿头随口甩出一句:“洗澡放屁,河头翻跟斗,乒乒乓乓朝上。”惹得一行人哈哈大笑。想象可能是红苕干饭胀多了,喜欢放屁,只好靠运动运动来消化。姓王的一听,好小子,看不出来这山旮旯还有苗子,这么小一个小崽儿居然能对得天衣无缝。
这时,恰好有群山羊从身边经过,王唰唰灵机一动又编出一句:“山羊上山,山傍山羊角——咩咩咩。”谁知那放牛娃毫不示弱,紧接上句对出了下句:“水牛滚水,水淹水牛鼻——呼呼呼。”对完还做了个鬼脸。哎,日怪,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,莫非我这个名作家的远亲还要栽在你这个顽童嘴巴里吗?当即搜肠刮肚地想出了一个绝难的对子:“二董同床,西董翻身,东董动。”心想,这下你总对不上来了。谁知那鬼猴儿眼珠儿转了转,想到娃儿们平时爬树时的情景又随口而出:“两猴上树,上猴喘气,下猴齁。”当时围观的人等无不拍手叫好。直臊得王唰唰满面通红,不得不佩服这山旮旯人杰地灵。
从此以后,再也没有见他目中无人,自吹王蒙是他的亲戚,很难看到他在人前马后卖弄自己的才学了。
——原载重庆大江报总第250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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